【角徵】粉桃娇(中)
桃花美人小徵,狂吃醋哥哥,助攻弱小可怜但上大分!
五、
在宫远徵终于浅放一下事业的月末,我获得了自由进出厨房开伙的权利。
自从上次临时下面搪塞抽查过后,我凭借在徵宫越混越熟的脸,偶尔在厨房里炒个青菜蒸个鱼之类地给自己开小灶。然而宫尚角造访的次数却莫名多了起来。
他一来,我和宫远徵就一并紧张,好几次前后脚地赶出糕饼汤面,相护打掩护都更加流利。宫尚角前几次没有说话,三四回过后却向我投来目光:“既然早有准备,怎么不见荤腥药粥?”
我垂着头只能硬抗,这问的可正在点子上,荤腥和熬粥都要费时,是我再随机应变也赶不出来的东西,宫二先生已经不打算陪我们玩下去了。
“荤腥气味大,恐干扰了干草和汤药的气味。药粥还要注意火候效用,难免接应不暇。倒不如简单吃完方便。哥哥莫要责怪。”
宫远徵强装镇定地解释,招招手让我下去了。
宫尚角有些责备地看他一眼,脸上写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跟哥哥耍花样但毕竟找了个借口哥哥还是得给你面子下不为例”,宫远徵心虚地笑笑,低下头把面条往嘴里塞。
“她做的东西,你倒是吃得多些。”
我若在场,只怕要狠狠替自己开脱,徵公子大概只是真饿了,毕竟孩子没到二十还在长身体调制药方又耗费精力。
而我不在场,宫远徵的奚落自然大方流露,放下筷子来鼓起脸颊,“也没有吧,哥。”
宫尚角看了一眼只余面汤的碗,微微一笑,而后若有所思。
我在厨房门口探头,原是等待侍卫来告诉我角公子离开好赶快去和宫远徵商量对策,却不料看见宫二先生正迈步朝这里来。
我惊觉悚然,赶紧缩回厨房,茫然四顾,差点跳窗。
然而宫尚角停在了外头,金复跨进门来:我们公子请桃栀姑娘一叙。
我提着裙角战战兢兢出门去。
宫二先生身上的气势不是盖的,他淡淡开口,声音像块冰凉的砚石压在人心上,叫人怎么也喘不上气,“我知道你和远徵弟弟如今走得近,既然他挑了你,就好好服侍,别耍花招。”
“日后我若再看见远徵这样敷衍用膳……你应当知道自己被如何发落。”
“哥哥都知道了。”
是啊,都知道了。我盯着屋梁,哀叹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惹祸上身,“是谁天天忙着制毒熬药不吃饭,是谁不管人端着晚膳三催四请,是谁……”
“停!”他皱着鼻子,自己也知道耳朵生茧,遂恨恨道,我按时吃饭就是了。
你按时吃!我面上微笑,心里恨不能把碗送到他脑门上,小猫舔水似的,角宫徵宫上下又没短了你吃食,偏生了副小鸟的胃口蝴蝶的嘴,当然这话我不能往外说。
我只说:我要保留在厨房自由开伙的权利。
这话不是我说了就管用,宫远徵说了其实也起不到效果,奈何那次宫尚角亲自驾临徵宫厨房对我耳提命面,所有厨子们见了我从此退避三舍,恨不能腾出一半灶台,生怕宫远徵将来吃出问题要替我担责。
我在药房和药圃的工作量一减再减,重心转而放在了一日三餐生火烧饭,可谓岗位降级得厉害。
但总比在药房盯火时刻担心糊了锅底要好,比起人命攸关,我选择兴致勃勃练起了厨艺。
是日,我烧了一桌好菜端进殿中,宫远徵在中殿也设有单独培育亲自照管的药草,因此给我隔门猛烈袭来的饭菜香味气个半死,嚷道:你能不能别烧这些气味如此之大的东西,我的药材都要给你污了!
啧啧,民以食为天,你还不让人烧顿好饭了,让角公子过来评评理,要是还如从前一般,否则定要饶我一个不重视主子饮食之罪!我跟他顶嘴,分筷触碗叮当作响。
不出一刻,他就嘴上挂个油瓶一样出来了,往我对面一坐,面上还恼着,心思早就被我的饭菜勾来了。我懒得跟他叫板。快吃,你要是不动筷子,两宫上下第一个拿我开刀。
哼,他朝我龇牙,手却很诚实地去拿筷子,第一下就对准了我那浓郁喷香的红烧肉,放进嘴里凶狠咀嚼。
简直还是小孩子嘛,不要太好哄,我看他雪白的腮帮子鼓鼓,招呼他尝尝清蒸鲈鱼,心里泛上一股为人母的欣慰。
孩子就该多吃点嘛,“明天给你做酸甜口的菜啊~”我哄他,把盛着白玉珍珠甜汤的碗往他手边推了推。
他还要瞪我一眼,可立刻跟个小猫崽似的,被那糯米丸子给吸引了去。
宫尚角进来的时候他刚刚吃完,正是午饭时候,宫二先生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对着残羹剩饭不敢问他要不要也来一碗,只好低头收拾碗盘。宫远徵一见他哥出现就要起身去迎,我眼见他嘴角还有酱渍慌忙一拦,塞了块帕子在他手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宫尚角已经走近,目光在我身上凌厉一扫,吓得我大气不敢出,急忙先带着空碗出逃。
宫尚角把他手中帕子拿过,牵着他的腕子到一旁软榻上坐下,手腕一翻,轻薄绣金的绸布就印上了宫远徵的唇角。
今天的饭好吃?
嗯,勉勉强强吧。
他今天吃得急还噎了个嗝儿呢,这会子装起老持稳重万般嫌弃,可宫尚角岂能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难得见你吃得开心。”宫尚角牵起唇角,“那晚上还来不来哥哥宫里吃饭了?”
当然要去!宫远徵的眼神如明烛一般,立刻燃起暖洋洋的笑意。
宫尚角出门时袖口垂落,把手中一张素帕甩进金复怀里。
处理了它。
是。
六、
晚间我给他打了新辫子,又换上新发饰,目送他开开心心出了徵宫大门。却没料到回来时他眉宇间带些疑惑和不高兴。
哥哥今晚的态度好奇怪。
他嘟着嘴屏退其他人,绕过殿外游廊去药圃查看草药。我跟在他脚步后面没有出声。
哥哥好像很好奇你如今的手艺,问我你果真在钻研厨艺吗?我答是,他就不说话了。
我冷汗直冒,忐忑得紧,“角公子要我好好服侍徵公子用饭……”宫远徵在这上头其实不大在意,主打一个好吃便罢能吃就行,不会跟宫尚角说我的坏话,可宫尚角的态度听上去却不大合情理?
是啊,我说了还可以。他向后挥挥手,不过我一进门看哥哥好像就不高兴来着,也没问我辫子的新花样。他侧过身,朝我扬起一支来,是不是这次的没上次亮眼?
我看着他的头发神色凝重,徵公子毕竟不是女子,没法做各种各样的发髻,辫子的打法总归也就那么几种,这可真是……
知道了。他又抬手止住我的话,揭开药棚的帘子进去,我也依样跟随。徵宫药圃有一部分的草药是搭了棚子养在其中的,还要搭配炭火蜡烛,确保一直照光和控制温度。
他矮身去看自己着重培护的草药,我则难得郁结,目光在药草中四处游离。
好漂亮,我伸出手去指略远处的那朵蓝紫色的花问道,徵公子,那是什么?
他顺着我手的方向一看,开口解释道:那是龙心草,再过一两日、花开得最盛时就可采收,茎杆有毒,可致身体麻痹,血液坏死。花瓣以蓝紫色为上佳,性寒,可以平火去燥。花蕊一点白色,药性温润平和,入汤入茶皆可。
我说那好,回头收草药时我问他们要些花蕊来给你煮粥。
他看着我笑,不成,新鲜的万一不当心沾了毒,会有麻烦。
我一愣,那笑容让我意识到他似乎对我仍有提防之意,却也没法子恼,正要反问徵宫宫主难道解区区龙心草毒还嫌麻烦,才明白过来他只是不想让任何麻烦有可乘之机。
我从没给他做过药膳,所用皆是厨房里寻常原料,药膳要经过药房熬煮检验,我不经手那个。
那徵公子还敢吃我做的饭?我偏要问他一句,想知道这位年轻的宫主心眼子究竟有多少。
他极端自信地笑了,首先,徵宫上下还有我哥都知道你给我做饭,若是出了事你必然跑不掉。其次,观你月余来的行踪举止,你不会配毒,要用便只能从我宫门内出,而宫门内毒药之宗在徵宫,徵宫之主在我,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那有空你就自己调个增香味甘的香料包,我炖鸡汤要用,我拍拍手起身,把布袋扎紧了,要是东一块西一块飘进汤里,我可不会收拾。
他眼睛咕碌碌一转,抿抿嘴。
好吧,看你的样子连草药都认不得,估计要毒也是先毒死自己。
我嘿嘿一笑,不予置评。
就知道他放不下鸡汤。
后面有一日他又去角宫用膳,我使尽浑身解数攒出一个新发型让他顶去了角宫,回来时他告诉我:哥哥说以后不必在头发上花这么大功夫,看起来颇耗时间精力,也太繁复了些,被宫门中议论起来影响不好。
谢天谢地。我勉强一笑,已然黔驴技穷。
七、
我捧着箱子进徵宫大门时,有位熟识的侍女对我投来目光。
“什么东西?”宫远徵正在翻看药书,这些天他正在忙活新的毒药方子,把几本药书又挑出来翻来覆去地看。
秘密武器。我买了个关子。
嘁。他嘲笑一声,耸耸肩不以为然。
徵公子,我可是刚刚从商宫回来。我向他强调。
没人应声,我只好老实交待,我托宫大小姐帮我定做的衣服,今日做好了刚取来。
衣服。宫远徵听了轻轻皱眉,但到底没说什么,眼睫垂落又去看他的药书。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问他,我可是“特意”委托、“着意”定制的。
他丝毫不在乎,不就是新衣服吗,我哥每月回来都给我带,这么两件……他抬起眼来看我那个一抱左右的木盒,眼里的不屑一顾都要溢出来,倒还不稀罕。
我表情凝结,毫不客气地提醒他:听闻角公子的生辰还有些日子,不过也快要到了。
宫远徵立刻停了翻页的手变了面色,抬头看我,你什么意思。
亏我还为公子着想,设了个惊喜给角公子呢。
什么惊喜。他板着小脸但毫无威慑地看着我,用一种“不快说我就把你毒死”的眼光,可惜一遇上跟他哥无害且相关的事,那种表情就比较近似于“不快说我就要嗷呜一声把你吃掉”。
我放下箱子打开锁扣,拿出一件粉色的衣裙放在一边,又拿出下面另一件粉色。
展开给他看时发现他已经又去看书了,而且脸色更臭。
“你看呀?”
看什么看,他鼻孔里呼呼出气,不许在我哥面前穿粉色,要是穿了记得离我也远点!
“你再仔细看看。”我举着那件衣服没松手,“这身是给你做的!”
“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抬起头。
一刻钟后,宫远徵抱臂看着我手上的那件男子成衣,终于皱了眉。
“太过了”,他说。
我笑他,你蓝色白色穿得,粉色就穿不得?
“粉色不是女子穿的吗。”他眼神匆忙撇向一边,眉头纠在一处。
怎么,想起来了什么?我挑眉,上官浅?哦难怪不让我穿。
他脸色更臭了。
“徵公子,你有没有想过角公子为什么给人家送粉色衣衫?不就是衬得人气色好吗,你敢说她穿粉色不比寻常好看?桃栀斗胆揣测,就是宫门内也未见过几次粉色衣衫吧。”我反其道而行,果然见他若有所思。“平日里那些颜色穿惯了,看来岂不腻烦,角公子虽是给公子挑了那么多衣服,可若是能在生辰日见到徵公子不同以往……”宫远徵更是不吭声了。
动摇了就好,我本就不急于一时,自顾自把衣服收藏叠起。
“桃栀知晓宫门的规矩,也不是让公子在大庭广众下穿。”
抬眼间就看见他眼巴巴看着我,嘴瘪着等下文。
“只是可以先穿一下试试,要是角公子不喜欢,生辰当天不穿就是了。”
没人会不喜欢吧。我替他整理好头发时这样想。
宫远徵别扭地转过身来,抬抬手抬抬脚,满脸“这衣服哪里好看”的嫌弃劲儿。我却把他推到穿衣镜前,又顺了顺他发绳上的铃铛。
这件颜色清浅,要是密密匝匝地编上辫子和铃铛反而不好看,我只用银色发绳牵引,在他头顶绕了两圈松松成环,其余的皆用发绳直接坠下,远远看去好像星星落在发瀑之间。
他被我推到镜子前一抬眼,自己先楞住了,好奇地又凑近些,左右来回地细看。
我走到桌旁,倒了口茶,学着他诸事不理,慢慢喝起来。
这件衣服第二次穿上身时,宫尚角已经在来徵宫的路上了。
宫远徵给我第……不知多少次使眼色,我耐住性子点头回应,再一次出门查看,侍卫都在大门外墙转角处,好的;侍女们都遣了下去非召不得入,好的;待会要记得让角公子把服侍的人都留在徵宫门外,好的。
一一查验过后,我冲他点点下颌,我就去迎接,并做好准备,好叫他这身装束——
绝不被除哥哥以外的第二人看见。
那里有那么惊心动魄。我带着宫尚角推开门进入,叮嘱徵公子有事要单独和角公子说,宫尚角见我穿着粉色衣裙出来并无甚特别神色,听到徵公子吩咐几个字,却立刻抬手把人都留在了门外,自己独身跨过门槛。
厅内无人,他微微环视,目光落到我的头上。
“桃栀唤公子。”我低头,克制自己压抑住嘴角。
接下来,可就由不得你如此镇定了。
“徵公子,角公子到了。”我朝里屋喊,好半天才听到铃铛一下一下碎碎响起来,屋里的人正一步一步往外挪。
他半张桃花面孔出现在门边时,我立刻转眼看向身侧的宫尚角。果不其然,我面前的宫二先生端持冰冷的面具正在一点一点碎裂开来,我甚至能听到地上本不存在的哗啦哗啦落石之声。宫尚角的眼睛正在一点点睁大直到近圆,眉毛高挑,连双唇也不自觉地启开,好像要叹出一声什么。
很好,看呆了吧,很好,我得意地转动目光去看宫远徵,正好对上他害羞得连眼皮都不敢抬。
这小孩被我打扮的时候不是不情愿的很吗?这会子脸红什么!我简直被他脸上的桃花颜色给气笑了,他还咬嘴巴!更显得唇色鲜艳,压倒芳华。
宫远徵抬起眼来,小声叫一句“哥哥”,就不好意思再开口了。我见状如何能不知不晓,立刻对宫尚角行礼告退,言笑晏晏道:“桃栀忽然想起后厨还煨着汤,先下去照看了。”就从他身旁迅速飘过。
只是,我还没到门前就打了个寒战,怎么感觉突然被一丝杀气掠到了?
八、
那厢我在厨房扇着炉子甚是不解,哪里想得到宫二先生那碰上弟弟就绕出千千万万的肚肠。
宫尚角一见弟弟确然忘俗,可那名为桃栀的侍女从他身旁飘然而过时,他脑中却没来由地冒如她来迎客时的装束。
那衣服上的桃粉颜色和远徵弟弟一比,恰是登对成套。
他的心思一下分去一半,心腹中烧起一团幽微的火。
这女人究竟是如何给远徵弟弟下的药,竟能让他穿上这般柔然颜色,更何况之前……他眼神掠到宫远徵仍然垂首羞赧的模样,一时将追究暂抛脑后,上前去牵了他的腕子。宫远徵十分乖巧,好像因着这粉色被拘束了性子似的,总不好意思抬起头来。直到榻边坐下,才听得一声讷讷,“哥哥觉得好看吗?”
“……好看。”纵然上一刻对那女人有千百嫉妒,此刻也不能对着弟弟说出一个不字来,宫尚角忍不住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他,手上无意识摩挲两下他的腕子。
真真珍珠粉桃一般的人儿。
宫尚角看得入了迷,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抚他的脸,凑近到眼前时恍然清醒,生生咬着牙压下了,叮嘱他道:“虽然好看,到底现在还难穿出去,若叫长老和宫门上下知道必要苛责,你高兴时私下穿穿也无妨。”
“我知道,桃栀同我说过,只在我们相处时穿就好,哥哥定然不会说出去的。”宫远徵抬起头来笑得粲然天真,宫尚角也不由得引起嘴角,指尖伸出去,穿过他的发丝去触那藏在鸦色中的铃铛,只是眉梢已经隐隐透出极端的怒意。
我们相处?他和那桃栀……好一个我们。
那个侍女竟已经和远徵亲密至此,不光唆使他在宫门内穿这样出格却与自己配套的衣服,还已经有了不足为外人插手的私房情意。真真是了不得。
宫尚角轻轻将鬓发拨至他的耳后,放低了声音问他这些天来日常起居的微末。宫远徵难得享受与哥哥如此亲近的时刻,悄悄看他没有远离的意思,便不经意似地往他身边靠了一靠。
宫尚角和弟弟说了一会儿话,外头便有人来敲门,宫远徵应声让人进来,笑着跟他说,哥哥放心,这会儿只有桃栀会来。
宫尚角本已平息的胸口再鼓进一团火气,就听见那侍女说,“饭菜我已经做好了,端过来给角公子和徵公子用吧?”
“好!”宫远徵正好饿了,拉着宫尚角的手就往桌边走,“哥也尝尝桃栀的手艺。”
宫尚角恨不能闭上自己的耳朵,无奈宫远徵亲口说出,又不舍得不听。
看来这个桃栀,已经深得他弟弟的欢心。
他按捺着自己在桌边坐下,托盘一放,他将视线从弟弟身上抽回,低头一看,荤腥生香,油脂润色,哪里有他能下筷的地方?宫尚角立身站起,压着声音道:我突然想起角宫还有事务未毕,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我和宫远徵都是一愣。
宫远徵听闻连忙起身要送,我揪住他的袖子拼命指指自己又指指他身上,提醒他还穿着这招摇的衣服呢!他猛地停了步子,委屈无措地站在原地。
我连忙放好餐盘站起。
“那哥哥慢走,我就不送了。”
宫尚角的步子一顿,转头看向他,只见那桃栀与弟弟并肩而立,身上新桃春色灿烂,一对妙偶天成。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拂袖出门去了。
(埋了好几个磕点,期待大家交流发掘哦!
(后续哥哥要抓狂见自己心意啦,小徵和助攻“懵懵~”转“大懵!”,宫门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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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心蓝手摩多摩多谢谢~